噔噔噔，敲门声响起。
“晓尘，我是立尽梧。”
“请进。”
在这里呆了两天，负责和晓尘接触的都是立尽梧。他说这是他自己申请的，因为活生生的勇者是珍贵的研究机会。
这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依然穿着衬衫加黑色长裤。晓尘怀疑，他买了很多件同样的衣服换着穿，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“晓尘，资料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吧。”
他习惯性地带着笑眯眯的表情，眼角的鱼尾纹增加了和蔼的气质。
“嗯，接下来是要放我走吗？”
晓尘从床上坐起，问道。
之前立尽梧坚持称晓尘为勇者先生、晓尘先生，在晓尘的据理力争下称呼才变成“晓尘”。
除了笑眯眯的表情，立尽梧还有一个标志性的表情就是认真思考的沉默，在两人的谈话中他多次表现过。
此时，沉默片刻后，立尽梧认真道：“晓尘，我们并不是关押你，所以没有放不放之说，准确的说，你现在应该是下班才对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，确实。”
“那，我们走吧。”立尽梧也笑了，“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？”
他不知道晓尘为什么笑，不过晓尘心情不错的话，他也感觉比较轻松。就像他带的几个学生，年轻人的笑点他不懂，但他还是乐意和他们一起乐一乐。
晓尘来这个地方是通过房间角落的传送舱，离开时却走的基地内部。
两个人走在狭长的通道中，通道的四壁覆盖着白色的金属，间隔相同的照明灯使得光线充足，像在科幻片的太空站中行走。
“对你的最终安排下来了，你可以选择直接进入执行部，规章制度之类会有人教你，或者进入众生学院进行一期学习。”
两人并排走着，立尽梧向晓尘告知安全局高层会议的最终决定：
给予勇者以友善的待遇。
废弃的方案晓尘无从得知，立尽梧也不清楚，一些极端和僵硬的方案大概也是存在的，好在最终没有采用。
“我还是到众生学院看看吧。”
晓尘说出了自己的决定。
他还是想看看，地球里世界的战力培训机构。
“嗯，好。”
立尽梧脸上浮现出隐藏不住的笑容。
“你好像很开心？”
这勾起了晓尘的好奇。
“因为我也在众生学院工作，以后还可以接触晓尘你嘛。”
晓尘明白了。
这个家伙对勇者的研究很有兴趣，总是兴致勃勃的样子。
“老立，你为什么会选择研究勇者呢？”
晓尘看着他满脸高兴的样子，忍不住问道。
“额，怎么说呢。”立尽梧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我是研究理论的，本科的时候学的是大地魔法与工程应用，硕士的时候有两个专业让我选，一个是震颤魔法构造规划，一个是防御工程。”
“前一个是非常好的研究院的普通专业，后面是普通研究院的重点专业。我去两个研究院转了转，最后遵从兴趣选了防御工程。”
“而我的研究方向涉及到很多古代遗产和文献，中间我对勇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，最后我选择读博，专业就是勇者存在性和性质研究。”
“我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，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要把它做好。”
立尽梧说了很多，就像他这些天一样：有问必答，有什么说什么。
“那真好，我也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”
晓尘随口感慨道。
立尽梧想到了晓尘整理的资料，作为研究人员，他有阅读的资格，而且完整地看了一遍。
『勇者的契约是先降临到我身上，我才得知的。』
这句话映现在他的脑海中。
“晓尘，也许你的责任并不是你想要承担的，我的观点是，无论遇到什么事，就算不一定能成功，只要尽力去做就好。”
立尽梧说完后才意识到，面前不是自己的学生，而是一个让安全局局长都慎重对待的勇者。
“抱歉，我下意识……”
“老师嘛，我懂。”晓尘笑了笑，看了一眼这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。
在他厚厚的眼镜镜片背后，有一对好奇而明亮的眼睛。
“老立，你觉得我是晓尘还是勇者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不过我觉得你是晓尘，一个活生生的人。古代文献上说勇者拥有勇者力量，人和力量之间应该是人占主导吧。”
立尽梧给出了他的看法。
“有道理。”晓尘如此评价。
两人来到通道的尽头，外面炽烈的阳光比照明灯明亮得多，让人感觉世界恍然一亮。
对于立尽梧的回答，晓尘并不完全认同。
自己在某些时候，脑袋虽然十分清醒，但总觉得怪怪的，就好像整个人是一根紧绷的弦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“嘭”一声断开。
外面的风景并没有多少变化，建筑和地面的表面都覆盖着那种白色的金属。晓尘试着给它注入魔力，神奇的是，魔力能够匀速地浸入其中，却无法传导。
周围没什么人，远处的零星人影也是警备人员。
等到走了一段距离，在离开一道高墙后，人才渐渐多了起来。晓尘和立尽梧进入了一栋五层左右的建筑，里面是招待所。
立尽梧在走廊等着，而晓尘熟练地来到一间招待室，初夏就住在里面。
他敲了敲门，等了片刻没有声音便推门而入了，门没有锁。
里面空荡荡的，风吹动着白色的窗帘，一张纸条在桌子上舞动。
晓尘凑近了去看，纸条上写着：
【以备万一纸条：我们在训练场。】
落款的是可爱的表情：o(≧v≦)o
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的。
“老立，训练场在哪？”
晓尘出来后，直接问立尽梧。
“我带你去。”
两人走了不远，来到一个造型奇特的建筑，大概四五层楼高，呈现椭圆形，里面似乎是露天中空的。
就在这时，久违的系统提示出现了，不过不是系统面板的文字，而是一个清脆的声音。
“咸鱼，附近有有有勇者圣剑的碎片反应！”
晓尘：？
听得出来系统也很激动。
不过勇者圣剑碎片是个啥？集齐了能加强镇妖塔的封印吗？还是用来召唤勇者？不会以后的主线会变成打副本收集碎片吧？
晓尘满肚子问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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